想着含饴弄孙,忘了合江大败时,被些宗室皇亲簇拥着,她坐在皇座上是多么不舒服了。”
“如今圣上可以舒服舒服了。”
武德帝再次摇头:“一时有一时的难处,之前座儿上烫,得拿扇子扇风,现又觉得凉,需加一点儿柴,烘一烘。”
清澄抬眼看她:“这柴……”
武德帝搂过他来,轻轻一叹:“朝政上的难处也不想同你说,怕你惦记忧虑。”
清澄撇了撇嘴:“圣上今晚可说了不少。”
武德帝往左右看看,一笑:“没人时只是妻夫闲聊。”
“有人在可就成了后宫干政了。”清澄推开她的怀抱,作势要跪:“臣侍今儿也疯癫了,有的没的说了一车,请圣上……”
“好了。”武德帝一把将他搂起,闭上眼睛,贴近脸颊呢喃:“小七没了影踪,也不知这辈子还能见不能见……现如今,朕只剩你一个亲人了……”
“圣上还有儿女,转眼成人,怎说……”
“小澄……”
……
孙兰仕回到六盘街自己住处,见之前的白帷素幔都已撤去,只剩一座小灵堂。她缓步而入,拜倒灵前,给孙氏牌位恭恭敬敬地上了三炷香。
舅父,小枫一切都好,你放心。他已经算是……嫁给甥女了,还……怀了我孙家的骨肉……咳……饶是对着一块灵牌,孙兰仕说到这些也觉面上难堪,低头揉鼻,退后两步:我今日面圣,为他请了封诰,达成了你的心愿,你在九泉之下……可以瞑目了吧……
灵幔轻飘,烟气缭绕,黑色的牌位在昏黄灯火之下,显得格外肃穆威严,仿佛孙氏严厉的脸庞。
请封诰?封诰都是请给正夫的,我儿是你的正夫么?
孙兰仕肩背一僵。
若是正夫,何以不明媒正娶,却要苟且偷欢?
孙兰仕握着拳头顶顶嗓子。
你是想说当时还在孝期,不能光明正大地成礼?嗬,寅客,你一个中过进士的读书人,没出孝就养下孩子来,还知道不知道礼义廉耻?
“舅父!”孙兰仕直直叫出了声:我不能失去小枫,小枫也不能失去我。我们青梅竹马,两情相悦,可一到要成亲的时候就横出事端。先是母亲,我苦劝她多次,新皇登基,要审时度势,不可贴恭王太近,她就是不听,非要上那纸为豫王平反的奏章,结果成了弃子,自己送命不说,还累得我从喜堂前被官差拘走,从此,身如浮萍,再不由己。
恭王让我取信圣上,圣上让我监视恭王,我两处作人,又两处都作不了人。没人知道,我过了三年什么样的日子啊?如柴火上的炭盆,像薄冰上的石头,一着不慎就是烧成灰烬、坠入深渊,粉身碎骨、万劫不复。
我只怕连累小枫,连累你,可你,舅父,偏偏要我请来封诰才肯重新答应婚事。你明明知道,为了能在朝中站稳脚跟,我已经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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