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着姜融,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半躺下,情绪已暂时平复了回去。
接着刚刚的话茬儿,他继续往下说:“在那儿两年多,共八百四十二天,身边来来去去,我记得很清楚,光经过我手的名字,就变了九十七个。”
“最小的十八岁,最大有六十五岁。”
他忽然翻了个身,仰望着窗外的星空。
“其中有一个带过我的,我们都叫他老李。一次任务...他被抓了。”说到这儿,他显然顿了顿。
“等我们找到他的时候,他的膝盖、肋骨、手指还有......”
“我渴了,”姜融忽然打断他,“你要喝水吗?”
孟拾青一怔,下意识地说:“我去倒。”
姜融看了眼他的右手,看似松松地搭在小腹上,却从刚才开始就控制不住地颤抖不已。
孟拾青注意到他的视线,忽然又转身过来说:“别想多。”
他挥了挥手,笑容里有自嘲、无奈和落寞,还有很多复杂的东西。
“他们是英雄,我不是。”
“就你看到的这只手。”他视线垂落,“一次追捕毒贩,是我开的车。”
“当时挨了两枪,车没停稳,左边就是悬崖,被他们趁虚而入。”
“我眼睁睁看着小王...”他仰了仰头,左手一指窗外的夜空,“他从那么高的悬崖边掉下去。那晚的星空也很亮,我却没能抓住他。”
“他们真的该死!”
当时那些毒贩眼看逃不掉,心一横就往运输毒品的车里扔了手榴弹。众所周知,抓捕时必须要求人赃俱获,否则毒贩极难被判刑。
他们已经透露出投降的倾向,但孟拾青还是开了枪。
凭什么?
他们就是该死!
这时的孟拾青,一扫初见时的轻佻,甩脱了平日相处中的深沉内敛,剑眉上挑,眼光冷峻而锋利,尽是自枪林弹雨中铸就的血性胆魄。
姜融忽然觉得,眼前这个男人无论说什么他都会信了。
他永远敬重英雄。
他的目光直白,像一千个太阳在眼里,少见的灼亮炽烈。
奇异地浇熄了孟拾青心里那团不停挣扎的暗火。
孟拾青避开了一点姜融的目光,但很快又接上:“那次任务之后,他们就把我调了回来。”
他忽然笑了笑,有淡淡的茫然:“所以姜融,我说真的,我有很严重的病。”
“现在接了这个任务,我觉得自己病得更厉害了。”
“说实话,很多时候我都无法把你当成一个真正的小孩子。”
他本来就不是一个真正的小孩子。几辈子年龄加起来,孟拾青还得管他叫一声“小祖宗”。
但对方偏偏说自己有病,要这么回的话,是不是会加重他的病情?
姜融如今已学会了如何关心别人。
所以他鼓励孟拾青:“你大可不必把我当作小孩子。”
同时他也笑了笑:“你见过随时准备要杀人的小孩子吗?”
明明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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