辩解道,“当初坛主化作神鹰入我梦中,渡我出迷津,我就立下重誓,这辈子我肝脑涂地,也要追随坛主。我之所以这么说,无非是不喜欢坛主跟着那个道士跑,咱们人多,干嘛听那个道士的!”
“阿奇,慎言!”有人蓦然发声。
屋里再度安静下来,孟泽站在墙外,约莫等了十来分钟,这才迈开步子往前走。
无意中听到这番谈话后,他也不想进去烤火了。
那知道刚走到院门前,屋里几人也出来了。
“这位公子,怎到这个地方来了?”
很熟悉的嗓音,孟泽一听,就知道是屋里那个叫阿奇的男子。
“准备去摘星塔的,走到桥上时,山风太大,又下起了冰雨,我正准备找个地方躲雨呢!”孟泽不慌不忙地解释道。
“原来是这样。摘星塔冬日是不开放的,公子还是趁早回去吧!”有人开腔道。
“多谢提醒!“孟泽朝几人拱手,“我是从抱朴庵的西门进来的,敢问走哪那条道回去合适呢?”
“往回走,向左连拐两个弯,穿过玉泉宫就到了!”
孟泽再次拜谢,这才小心翼翼地往回走了。
“他没听见我们的话吧?“等孟泽的身影消失在拐角,其中一人问道。
“我们刚才有说话么?“另一人反问。
“走吧,别杞人忧天了。即便听到了,他难道会跑到那人面前去告状么?要知道,那人连我们兄弟几个都接触不到呢!“说话的是阿奇。
这话说得也有理,几个人没有再纠结这事,往正殿走去。
却说孟泽在拐了几个弯后,开始小跑起来。
他穿过玉泉宫的大殿,一直跑到抱朴庵,再从原先进来的西门跑出去。
小石头正在给马喂草料,见孟泽气喘吁吁地跑出来,惊讶道,“公子,这是怎么了?”
孟泽深吸一口气,说道,“山上下雪粒子了,我想改日再来!”
小石头听见这话,也没说什么,解下绑在树,上的缰绳,递给孟泽。
孟泽上了马,把黑瓦红墙的道观甩在身后。
“公子,接下来想去什么地方呢?“小石头照例问了一句。
身后无人应答,小石头回头一看,发现孟泽望着路边的雾凇出神,一时也就没有去打扰他。
初听到院中几人的对话时,孟泽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劲。
直到那个叫阿奇的人说起自己的梦,又配合着那样一副少见的嗓音,这让孟泽觉得非常熟悉。
但那个时候,他还不明白这股熟悉感是从哪来的。
后来同这几人打了个照面,孟泽才确定,原来他同这几个人早就见过。
那是一年多前的事了,平遥县的石碑事件闹得沸沸扬扬,他的粉面铺还因为被人刻了犯忌讳的字而惹上了官司。
恰巧那时候,就有几个中年人在他们店里吃粉,说一些修道方面的事,提到了鹰,也提到了先锋和坛主。
严县令后来告诉他,石碑事件是“混元教”的人趁机生事,他们抓了一些教徒,但策划这一事件的重要人物却跑了。
后来,这个教派就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,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了。
没想到,今日在灵宝宫,他居然会遇到可能是混元教派的人。
妙真派和混元教,虽说都是道教,但各自有独立教义,绝不会好到同穿一条裤子、共享同一个道观的地步。
孟泽也正是想到了这一点,所以才迅速离开这是非之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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