弱少年该有的气势。
江清尘从水中站起身，他抬手打量着自己纤细的手臂——自己少年时竟这般瘦弱吗？
他随手将布巾搭在湿发上，视线一低，碧眼便直直地落在了木托里那件白衣上。他伸手，缓缓捧起白衣，耳垂慢慢染红。随后……将脸深深埋了进去……满息熟悉的冷香，掺着微涩的药苦气。
——阿玉真是心软又狠心。
江清尘闷闷地发出一声轻笑。
同意自己来寻，又把所有忘得干净。如此……也好。
“叩叩——”
“容师兄，我可以进来吗？”
容锁玉正坐在屋内准备措辞，听见少年的询问，他立即收了面上紧张的神情，稳住声音淡淡道：“进来吧。”
声落，少年推门而入。
白衣穿在江清尘的身上正合适，他头上还搭着一块白色的布巾，漂亮的面颊透着薄红。
进屋后，说不清是紧张还是羞赧，他应了容锁玉的要求，规矩地坐在案桌对面。少年捧着热气腾腾的茶水，小口试着水温。
容锁玉见他乌发还在滴水，便顺手给他施了个法术——湿漉漉的，容易生病。
只对面那少年也太过拘谨了，感到自己头发变干后就取下了头上的布巾，乖声道了句：“谢谢师兄。”
容锁玉看着他亮晶晶的碧眼，更觉惹人怜爱。
他忍住揉一把少年脑袋道了冲动，轻咳一声，道：“往日之事，是我不对。寒毒磨人，我一时起了歹心，才对师弟做出……”
容锁玉越说越觉得面皮发热。但任务必须做，好感度必须刷啊！所以他维持着表情，问少年：“师弟可需要什么补偿吗？无论何物，我定在所不辞！”
江清尘闻言，似是怔了怔，随即他摇摇头，道：“能为师兄分忧，是我的荣幸。”
见容锁玉一脸呆滞的表情，江清尘黯然一笑，“多年以来，清尘一直仰慕师兄。”
容锁玉：“……”exm？
我抽你很多血诶！搞不好你现在这么瘦弱就是被我搞的！为什么“仰慕”我？你是抖M吗？！
“师兄当年将我从歹人手中救出，将我带离幻般域，带我来玄凌派修习……此间种种，我皆感恩。”
少年语气真挚，容锁玉却满心复杂。
他不清楚原身是个什么样的人，为何平白无故帮江清尘。容锁玉看向对面清俊的少年——但这孩子绝对是一朵单纯的小白花！
容锁玉头疼抿了口茶，“那不过是一念之善罢了。”
孩子是个好孩子，就是傻了点儿。
傻孩子摇头，“若不是师兄，我可能现在都还关在不思乡的笼子里，被丢在黑暗的屋子里，没有被褥，没有吃食，没有人……最后被一个心肠歹毒的人买走，留下一具不完整的尸体……”
江清尘边说，边看向他。少年眼底晕了些泪意，但对上容锁玉的视线时却微微一笑，“虽说是师兄一念之善，可清尘铭记多年。”
容锁玉有些心梗。幼年经历那惨么？往后得对他好些啊……
他对那招人疼的少年轻轻弯了下唇角，再问：“师弟还是说说有什么心愿吧。我既带你入仙门，却未曾助你，如今你有何想法皆可予我说。”
求你快说一个，不然他会很良心不安的！
经过容锁玉这一个多月的观察，赫尔499的补充，他得知原身可谓是“千娇万宠”地长大——这个词放在谁身上似乎都有些贬义意味，唯独用来形容原身，却是最恰当不过。
既然有那么丰富的资源，还欠人家，现在助他又何妨？
“我想……修为登顶罢。”
“和你”二字他未说出口。
江清尘眼神柔和，似有暖风化春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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