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,不过为了让云祈能同意他的法子,陆知杭仍是尽心尽力解释起来。
晏国的耕牛是不能随意宰杀的,除了病死累死的,经官府判定才能屠杀,这也导致了市面上根本没有能够立马制成羊肠线的牛肠。
没了首选,陆知杭只能退而求其次。
江南的商业最是发达,他初来乍到就曾听闻有些人会用羊肠制成细弦,经过长时间的浣洗浸泡,去除羊肠的腥臭味,再依照一些步骤处理晾晒,将其分割成一根根粗细不一的长线。
陆知杭要的正是已经处理好的羊肠线,考虑到伤口的不同,再筛选合适的粗细,过于细的线容易断裂,便不中用了。
从消毒到用曼陀罗花制成麻醉剂,缝合等步骤,他都一一解释给了云祈听,事无巨细,等他讲完时,王大夫已经熬好了药汤端了过来。
“你意下如何?”陆知杭唇侧笑意清浅,温声询问。
这毕竟事关性命,哪怕陆知杭说得句句在理,可毕竟在无数古籍中记载了失败案例,云祈哪怕再果决都要思忖一二。
“大人,这药熬了,放凉些再喝。”王大夫的视线在两人挨得颇近的身影上停顿片刻,而后慌乱地移开。
“嗯。”云祈不知何时又戴好了锦帕,冷冷道,待外人退下,他才抬眼望向陆知杭,蹙着眉说“要几时能缝合?”
“我得先寻得合适的羊肠线,我记得昌昇坊中就有,我回府途中过去看看,兴许能找到。”陆知杭估算了会,又道“若是行,你吃过晚膳到符府上来。”
他适才已经和云祈讲得明白了,这伤口的感染与缝合的关系不大,只要做好消毒就能在极大程度上防止感染,哪怕不缝合,也是需要用酒精消下毒为妙。
好在云祈一月前就曾在符府内感受过酒精的妙用,这才能同意下来。
“那我晚些时候便去。”云祈既做出了决定,反倒是轻松了些。
陆知杭起身,一派温柔恭谦的书生模样,开口说“如今天色也晚了,就不再叨扰了。”
只是那淡淡的疏离感却让云祈神情一冷,静静地看着对方沉稳的步伐,眼梢泛起薄红,眸子里写满了偏执的爱意。
“真有那般重要吗?”云祈低沉沙哑的声音呢喃着,垂下眸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下,周身皆是令人胆寒的戾气。
甚至摸不清对方的心疼究竟是因为自己这个人,还是缘于愧疚。
空荡荡的静室内风过无痕,一片死寂。
良久过后,云祈逐渐收敛起肆意的冷意,冷冷道“居流。”
“殿下。”暗处中的人话音中含着敬畏道。
“解忧的事办得如何了?”云祈从床榻上俯视跪在地面上的人,问道。
毕竟事关性命,由不得他不重视。
“已派人快马加鞭到晏都,另寻的医者一刻钟后就能到此处替殿下诊治。”居流不假思索,一一禀报。
另一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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