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其所多年,他们总是习惯无视别人的痛苦,放大自己的伤口。
韩淑珍原本就是性情狠戾,自私自利的女人,但在这短短三天时间里,言婉的身世给她致命一击,再加上丈夫的自杀,彻底摧毁了韩淑珍。
她讨厌下雨天,但这天傍晚却步入雨中,感受着刺骨的潮湿寒气,殡仪馆附近临近大街,街上行人匆匆,一把把伞,五彩斑斓。
有伞遮在她头顶,侧眸望去,是何煜。
那是一把黑伞,几乎全都移到了她头顶,很快何煜周身就湿了大半。
既是奔丧,何煜自是里里外外都是黑色,因为风雨吹袭,黑色大衣的衣领竖起,整个人仿佛融进了夜色里,可能水雾晕染,一扫往日的倜傥帅气,变得颓废沮丧。
面对儿子,韩淑珍忽然心存愧疚,多年来,身为母亲,她习惯了发布命令,习惯了掌控一切,习惯将儿子握在手中,却忽视儿子的快乐就像她握在手中的流沙,早已经从她的指缝间一点点流失……
抬手把伞朝他那边推了推,“已经湿了,你撑着吧,别回头感冒了。”
韩淑珍衣服确实湿了,雨水没有停止的迹象,地上触目尽是明亮。
何煜执意把伞移到韩淑珍头顶,对她说,“我在殡仪馆守着爸爸,你回家洗个澡,好好休息,明天再来。”
“也好。”她垂眸笑了笑,再抬眸看何煜,应该是水雾映照的,眼眸里有着妖娆的水光,她轻轻抱着何煜。
拥抱的那一刹那,明显察觉何煜僵了一下,原来多年来兀自活在争强好胜和算计中,到头来竟和自己的儿子疏离了拥抱。
世上最亲密的拥抱姿势,竟被他们演绎的如此陌生。
“儿子,对不起。”她说,是后悔,是愧疚,还是不舍?
何煜沉默几秒,沙哑开口,“……为什么要说对不起?”
“太多太多,不知从何说起。”
拍拍她的肩,何煜想要温声说话,但话语融进这种坏天气里,注定只能凝化成冷冽的冰,“那就留着以后说,等处理完爸爸的后事,把公司宣布破产,我们一家搬回到郊区居住。”
韩淑珍紧紧拥抱着儿子,分不清脸上流下的,究竟是眼泪,还是雨水。
那天,何煜打开车门,眼见她坐上车,弯腰轻轻唤了一声,“妈。”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样叫她。
因为这声称谓,韩淑珍红了眼眶。
“把属于龙子昕的东西都还给她。”一双无波的眼眸里藏匿着太多隐晦和不好的记忆。
那一瞬间,韩淑珍身体有些发冷,把属于龙子昕的东西都还给她?
儿子这是要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!
只是这屠刀怎么放?
十九年前,是她唆使韩勇在龙广辉的刹车上做了手脚,所以才导致龙广辉在前往机场的路上车毁人亡。
两条人命!
让她怎么还?
……
言婉是二十三号在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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