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养心殿的寝殿朝着南边,午后太阳最是暖和。皇帝总爱抱着她午睡。男人臂膀宽阔,怀抱里透着淡淡的龙涎香气,他喜欢用下巴抵着她的额头,不显眼的胡渣总能让她感觉到淡淡地疼。
她便要躲着他的下巴,往他怀里钻。坚实的胸膛带来的喜悦与安全,似儿时阿兄日日回家时,给她带回来的饴糖。
睁眼的时候,男人却不在了。眼前是桂嬷嬷担忧的面孔,桂嬷嬷微微蠕动着嘴唇,似在问着她什么。
好一会儿,她方能听见桂嬷嬷的话。
“娘娘可觉着好些了?”
“陛下呢?”她只问。
“邢姑姑去请过人了,那边说,陛下今夜里正赴一场要宴,让人来通传过,恐怕不能过来了。”
“嗯…我知道了。”她缓缓答话。方发现窗外的天色已由午后变成了深夜,她早不住在养心殿了,只是在自己的寝殿。
头还有些昏昏沉沉,可她心中却莫名清醒:皇帝依旧不大愿意见她。
却听得桂嬷嬷劝着:“娘娘睡了整日。起来用些食吧。施太医开的汤药,娘娘还得再喝下一剂才好。”
“嗯。”她应了声,又被丘禾和银絮扶着起了身。高热已经退了,身子也恢复来些气力。她方想起来问,“国公夫人可回去了?”
桂嬷嬷送了口鸡肉茸粥来,“听邢姑姑说,还在安定门外候着呢。”
她记得,幼时母亲膝上摔伤过,留下了些许旧隐,每每久站都会酸疼不堪。她自起了几分恻隐之心:“明日早晨若人还在,便让邢姑姑将人宣了进来吧。”
说着,她端来桂嬷嬷手中的粥碗,一勺勺自己开动起来。那肉茸味道鲜美,口感柔滑,于病人而言是再好不过的东西了。
她得养好自己的身子,再问皇帝讨要回来一个“公道”。
清晨的阳光洒入和盛园。皇帝的马车方从园中缓缓驶了出来。
一夜歃血之宴,将士们雄心如酒,过了三更方悉数饮醉。到辰时三刻多有人仍在睡梦之中。
凌烨推迟了今日的早朝,此刻方往安定门去。往金銮殿之前,他尚需回去一趟养心殿,洗去身上酒意,换身洁净的衣物。
马车行至安定门外,本可畅通无阻。然而一旁却传来婢子哭诉的声响。他撂开小帘,却见妇人一身诰命衣冠,昏倒在了地上。那小婢正哭着喊着国公夫人…
人是皇后的母亲,他仅见过几回,这方喊停下来车辇,让江蒙恩打探清楚何事。
昨日这安定门前的事情,江蒙恩早有耳闻了。只因得主子这阵子心思全在战事上,这后宫的事情只能先往后放。眼下被主子问了起来,江蒙恩自在车门外将事情禀告了。
“回陛下的话。该是信国公夫人递了帖子求见皇后娘娘,可娘娘昨日许是病了,一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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