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雾也知道自己现在算是个累赘,她和这男子素不相识,命好被他救了,得他这点照顾,就是在拖累他。这世间哪有无亲无故就给的好儿呢,她总还是心里没底的。
楼骁看她放下面盆发愣,一副小心谨慎连句话都不敢多说的样子,自己越发想笑。他是跑江湖的粗人,可不知道这些贵族小姐心里头想的是什么。
他也不多问,直接看着朝雾又说:“杵那儿做什么?要我过去抱你过来不成?”
朝雾听他这话心里蓦地一惊,到底还是听不了这样的轻浮言辞。若不是落了难,谁敢在她面前说这种话轻薄她?只现在,别说怒斥,她连句不高兴的话都不能说。
楼骁看她还僵僵地站着,也不知道低眉在想什么。他也懒得再说了,这时节里,饭菜拖凉了又是件顶麻烦事,于是他放下筷子就起身。
朝雾见他落了筷子起身,是要往她面前来的架势。想着这人和她见过的人都不一样,完全不讲规矩礼数,便也没再僵着,连忙几步迈到桌子边坐下,拿起筷子小声说:“我吃便是……”
楼骁刚刚迈开一步,看她惊得像只小兔子,利索地过来坐下,自己又把步子收了回来。看着朝雾的时候总也还是想笑,觉得这姑娘与他见过的所有姑娘都不同,格外有意思。
明明有一身纤弱娇柔韵态,坐在桌边却十分端正。甭管是端碗的姿态还是捏筷子的动作,都像是以最好看的样子纠出来的。一举一动,一伸手一张嘴,无一处不讲究。
楼骁看着朝雾细细地嚼饭,嘴角仍含一丝笑意,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事,一时看不够的样子。他倒也没再说什么轻浮的话,与她说话道:“从前的事都忘了,也没地方去了?”
朝雾把嘴里的饭嚼细了咽下去才低眉点头,“嗯。”
楼骁不去深探她话里的真假,又道:“我给你取个名儿吧?”
朝雾没抬头,又应一声:“嗯。”
楼骁想一下说:“我前儿为躲风雪进了破庙,当时见你没了气息原没想救,后来心生一善冒着风雪把你扛了回来。有句话叫‘大难不死,必有后福’,不如以后你就叫……必儿?如何?”
“……”
朝雾听完一懵,终于抬起头看向了楼骁。她以为会叫个“福儿”这类吉祥的,怎么叫个“必儿”?这是什么取名路数?
楼骁看她懵,自觉起了效果,又笑起来,“不喜欢?”
朝雾连忙摇头,“喜欢。”
她和他共处一室过了一夜,被他扶过抱过喂过水,才刚又受他言辞轻薄,现又和他在一张桌子上吃饭,该破不该破的规矩都破了,还在乎被胡诌个名字么?
那就叫必儿吧。
朝雾收回目光又低头默默吃饭,和不断劝自己丢掉千金贵小姐的包袱一样,生吞硬咽着难吃的饭菜让自己填饱肚子。吃到大半饱的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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