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家人,把陈杰龙当牛一样养着。
住的,是牛棚,吃的,是残羹剩饭。
庄稼收成不好的时候,吃的,就真的和牛一样,是干草。
家里的大小事务,都是陈杰龙在做,耕地,也是他在做。
他做得很卖力,也很听话,因为这样子,屋主抽牛用的鞭子,打在他身上的次数,就会少了许多。
只是,活干得勤快,也有不好的地方。
当他完成自家任务时,别家的庄稼汉,就会花粮食来雇佣陈杰龙,毕竟,人有时候比牛好使。
最起码,人能听懂话,牛听不懂。
最起码,小孩子不敢反抗,怎么对付他都行,但牛不行,牛急了,可是会发狠蹬蹄子的。
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着。
陈杰龙也忘了是啥时候,自己成为了失控者。
好像是,村里多了一个,被拐卖而来的小女孩,做了谁家老男人的媳妇。
那小女孩经常,会来田里找陈杰龙,两人就这样手拉着手,行走在田野上。
然后有一天,老男人拎着被打得半残的小女孩,来屋主家里讨个说法,说陈杰龙偷他媳妇。
开口,就是一万块。
屋主肯定不同意,毕竟陈杰龙买来才花了五千块,那小女孩,也就值八千。
一个聋哑人,只不过因为能够传宗接代,才比这状如牛的男童值点钱罢了。
老男人和屋主吵得不可开交,鞭子,落在站在一旁发抖的陈杰龙身上,次数倒是没少,力度也是没减。
倒在地上的小女孩,就这样冲着陈杰龙痴傻的笑着。
她心里清楚,哪里是陈杰龙偷媳妇啊,明明是自己病了,病得快死了,老男人想要讹钱弥补一下损失罢了。
但自己,分明帮老男人赚了本钱回来啊。
村里那些男人,每天晚上来老男人家里,给的那些钱,早就够买两个自己了吧?
小女孩痴痴的望着陈杰龙,陈杰龙一边忍受着皮鞭打在他身上的痛感,一边努力挤出笑脸,回应着那个小女孩。
女孩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,她本以为看到了光明,却发现那好像是更黑的黑暗。
她记得,听谁说过,咬舌自尽这个说法。
可是,她当初被人贩子拐走的时候,舌头不是已经被割掉了嘛,没死啊。
耳膜,也是那个时候被穿破的。
她看到了陈杰龙手上握着的那柄,用来割稻草的镰刀,视线最终落在那,挤出了一丝微笑。
用尽浑身的力气,小女孩发出无声的乞求。
陈杰龙点了点头,表示自己明白了。
他是,真的明白了。
那天,一个偏僻的小山村,一个浑身是血,皮肤黝黑的青年,手里拿着一柄断裂的镰刀,仅存的刀口上,也满是缺口。
村里,还能喘气的,除了那些牲口外,就剩下他自己了。
他扛着小女孩的尸体,行走在田间的小泥路上,傻傻的笑着,两道眼泪,却一直止不住。
被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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