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月色淡阴阴的,显得天空愈加幽静,白霜般的余晖落在地上,似是有化不开的忧郁与哀愁。
他突然想起来初见她的那天,也是这样的月色。
“你可还记得,我们第一次遇见时的事儿?”他突然噗嗤一笑。
“那天我见着你,我都懵了。我当时在想,完了,我一个想活的人,该怎么去威胁一个想死的人?”
卿如许见他乐呵呵地,似沉浸在回忆中,也便勾唇笑了起来。
七年前,她还不是卿如许,而是柳卿卿。
她的养父柳叔和义兄柳戚被人陷害,无辜惨死。徒留下她一人在世间。
天地悠悠,茕茕孑立。
于是那天,她听着屋外更鼓响起,便从抽屉中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白绫,朝屋梁搭了上去。
长长的白绫,垂在她的两侧,似漂泊无依的白鸟。
她踩上矮凳,隔着跳动的烛火,看到窗户上的窗棂纸似乎破了一块,漏出屋外黑黢黢的院墙,和落了雪的红梅。
风过,落红无数。
那时她心灰意冷,心中恩爱情仇,皆已了空。红尘四合,烟云繁华,皆已斩断。
穷途末路,一朝春尽,便要花落人亡。
她绑了个结,把脖颈凑了上去,深深地吸了口气。抬起脚跟,正欲踢倒足下的凳子时,门口一声巨响——
一个人突然撞开了她的屋门,跌落进来。
那时他挣扎着起身,腰上的血渍深深浅浅,他唇色发白,面色青灰,已是失血过多,即将力竭。
他靠着墙,怔怔地望着屋中的她。一时不能明白,这样的夜阑人静时,一个年华正茂的少女,缘何踩在一张凳子上,手中还举着一条白绫。
预料之中的死亡并没有来临,她筹谋的自缢被人无故打断。
那时她还不知道,这个人毫无征兆撞进她屋子里的人,也便从此,浩浩荡荡地闯入了她的人生。
她恼怒,当即跳下凳子,意欲赶他走。
人还未近身,便听得院子的高墙外,官兵举着火把来寻人。那时他一时惊惶,一把把她拽过来按在墙上,捂住她的嘴。
他在她耳边低声威胁:“你若喊人,我便杀了你。”
夜凉如水,她在他身下似一株还未绽放便已枯萎的芍药,了无生气。她的眸光落到他脸上,眼如死水。
他顿时皱起了眉头。
该死,她本就想求死,威胁她又有何用。
那时屋外人头攒动,剧烈的捣门声轰然作响。
他慌乱如麻,似离水之鱼,在案板上垂死挣扎。环顾房屋四周,似在思索绝境求生。
突然,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胳膊上,轻拍了两下。他回头,便见她望着自己,目光宁静柔和。
她轻轻摇头,又扯扯他的衣袖。
他便鬼使神差地松开了手。
那时少女站了起来,旁若无人地解衣宽带,脱去外衣和鞋履。把她带着松香气息的外衫盖在他头上。
待她归来,屋外人潮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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