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,就听耳旁一声轻呼,他侧转了半步,反应极快得单手便将人扶稳“小心些,这处跌了可不是玩儿的。”
“晓得了。”似有些羞氖己的托大,福桃儿客气地想要拂开他的搀扶,刚小心地迈了一步,足尖又是一个翘咧,略懊恼地脱口道“这缎面绣鞋还真是滑,不如男子的鞋好走。”
楚山浔侧头看她,眼底带了些欣喜“是想起了什么”
她顿了顿,看了下缎面鞋上精巧的花绣“我从前可是穿过男装”
见她茫然地立在冰面上,慢慢地凝起淡极的眉头,楚山浔心底掠过丝不忍,上前作势想要将人横抱而起。
肩头搭上一温热的大手,福桃儿回过神来,垂首呐呐地推开了他“不敢劳动主子叫人看见了要误会。”
“上来,我背你过去。”青年蹲下身子,转头认真地瞧着她。
北地民风开放,街头巷尾小儿女间,要不出格,有些亲昵相携的意态也是常有。人们见了也就是笑着艳羡,并不会指手画脚地说闲话。
福桃儿然是要推拒,可身前的青年似乎是看出的她的想法。黑白分明的一双眼睛朝后斜挑着,竟是说不出的风情,唇珠略抿,带出些委屈讨好的意味“娘子,上来吧,就让我再背你一次。”
一缕发丝从玉冠里落出,随风贴在他右侧脸上。不仅是眉眼五官,就是肤色质地,在男子中他也是罕见得姣好。顺着耳侧一道如刀裁的墨黑鬓角,又衬得俊朗洒脱,丝毫不显女气。
无论如何,这张脸的气质神色都和梦魇中的人相去甚远。如今朗日昭昭,福桃儿是将那些黑暗屈辱的光影放下了片刻,就被眼前这关切的眉目蛊惑了。
她心口一跳,犹豫地看了眼他,又极快地移开了视线。也许多经些从前历过的事,能更快地恢复记忆呢。念及此,她也就垂了眸子,轻轻地将手揽在了他项上。
才刚触及他的后背,一双坚实有力的手就将她朝上一托,视线瞬间向上平移,连远处的凿冰的渔民都清晰了些。腿弯被他牢牢勾住,福桃儿便能倾身伏趴在他身上。
“抱稳了。”感受着后背上温软分量,他勾唇,笑得温暖。
“嗯。”她是有些紧张,不惯这般贴身的亲近。
好在冬日衣裳厚实,隔了袄子大氅,便是贴的再紧些,也断不至于触碰过多。这人的后背实在是安稳宽阔,从紧绷到适应,也就是一会儿工夫。望着远近人家高低错落的门户屋脊,久远的记忆顷刻涌入脑海。
原来这个场景她真的历过,也是这般冰封千里,一个男人说抱不动她了,便将她背了起来。是那时,周身都冷得厉害,触目所及俱是兵燹残火
是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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